驾驶风云T9：一场被诗点燃的避暑之旅

家里的温度计攀上35℃好几天了，窗外的梧桐叶卷成干边，连蝉鸣都透着股有气无力的嘶哑。空调遥控器被我攥得发烫，可屋里的空气还是像裹着棉被的蒸笼，连喝冰镇酸梅汤都压不住从心底冒上来的燥意。我踢开拖鞋瘫在沙发上，突然盯着阳台外白花花的日头发呆——不行，得出去走走，找个能让风穿透衣襟的地儿。

这念头刚冒出来，课本里那首《望天门山》就跟着蹦进脑子：“天门中断楚江开，碧水东流至此回”。小时候背诗时，总对着插图里那道劈开青山的江水发呆，想象着楚江的浪是不是真像墨玉一样绿，两岸的青山会不会在风里轻轻摇晃。老师说，那是长江流经安徽时劈开的天然门户，李白当年坐船经过，看见孤帆从日边驶来的景象，才写下这么壮阔的句子。这诗像颗埋在心里的种子，长了这么多年，突然在这燥热的午后发了芽。

巧的是，这两天刚腾出空来。我几乎是跳起来翻出车钥匙——我的风云T9早该跑趟远路了。后备箱塞进防晒衣和水杯，轮胎碾过小区发烫的柏油路时，车载音响正放到“两岸青山相对出”，突然觉得这节奏妙极了。高速路上的风灌进车窗，把额角的汗珠吹成凉丝丝的痒，仪表盘上的数字跳到110，远处的云层被阳光镶着金边，好像真的在往李白诗里的画面开去。

越靠近天门山，空气里的水汽就越重。远远看见两座青山夹着一道碧流时，我竟有点心跳加速——那江水真的绿得像块被劈开的翡翠，奔涌的浪头撞到山根又折回来，卷起雪白的水花。把车停在江边，光着脚踩上被江水浸凉的石头，山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，瞬间把连日的燥热冲了个干净。抬头看时，两岸的青山直直地立着，像被巨斧劈开的绿屏风，一艘渔船正从江面上驶过，船头挂着的红灯笼在日光下晃啊晃，可不就是“孤帆一片日边来”的模样？

我蹲在水边，看浪花打湿裤脚，突然觉得小时候藏在诗里的梦想，原来真的能被风吹到眼前。这不是课本上的黑白插图，是流动的碧波、是会呼吸的青山、是能把人整个裹进清凉里的真实风景。车里的空调永远吹不出楚江的风，钢筋水泥的屋子也困不住向往远方的念头——当燥热逼得人想逃时，幸好还有诗里的山水，能让脚步找到最爽快的归宿。